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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伟:从《潍县河洼张氏族谱》出发去寻根……

回首关山家万里
——断鸿零雁剩残篇
自从开始了寻根之旅,我就似乎陷落到某种不可救药的情绪之中了。从先辈到祖辈,从祖辈到父辈,再到吾辈,一代一代,幻灭新生,就像四季轮回,树叶凋敝,并不以人意志为转移,往事苍茫,竟然有那么多情节的中断与空白,竟然成了一道令人仓皇失措的思考题,让我陷入深深的思考。
所得的信息实在是有限,辗转抄来的纸张,写着(张氏先祖)五代人的名讳与配X氏而已,仅此而已。而此刻,我在敲击键盘,想从屏幕里勾勒出形象。人生的故事最后不过尘归尘土归土,灰飞烟灭无迹可寻,让人唏嘘涕零。
这仅存这些名讳,作为我们家族记忆的保存体,竟然让我有了一种皈依般虔诚的怀想。
所有的一切,最终都会如远去的春花秋月,云淡风轻着记忆,尘封于岁月深处。
一个普普通通的家族,在这北国僻壤已经生活了一百多年,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若干年后,是否也会有一个如我的我,以另一个我的姿态,找寻记忆,观看这个正在远去的我。
也许,我永远都寻不到答案,可能会是我一生的遗憾,也就只能是一个尘埃落定的记忆,如果是这样,反而,会让我豁然...我来寻访叹何深
有些事会莫名其妙的牵着自己,哪怕早已经被岁月剥蚀成一片模糊。比如“寻根情结”对我来说,似乎从一出生就存在涌注于我的血脉之中,永恒存在,与生死同行。
“迁居顺天府顺义县河北村”这行标注于《潍县河洼张氏族谱》之中的小字就一直牵引着我。“河北村”即是今日之北京市顺义区南彩镇河北村。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小地名,一直牵着我想亲自去一趟。这些年来,我在《顺义县志》字句中心心念念,在网上的资讯里了解着河北村了解着潮白河。可是确终未成行。
2017年6月1日,因为一次临时的学习安排,竟然于当日飞抵了北京,而在查询自机场至李遂镇的丽景温泉酒店的路程时,竟然忽然发现有“河北村”站。心内不由一动。
第二日,忙里偷闲转出酒店大门口,在路边等候顺28公交车,这是一条乡间公路,道路两旁是整齐高大的白杨树,如列兵般。有风吹过,树叶唰唰,无法分辨是唏嘘还是欢唱。道路笔直通向远处,恍如一段历史的长廊,通向一段历史的记忆。
车停河北村站,隔街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巍峨的彩绘牌坊,匾额三个明黄大字“河北村”。怀着一种朴素的近乎敬畏的心境,过街,站在了牌坊前。这是一座仿古北派三间四柱的混凝土牌坊。顶为三重飞檐。立柱色为故宫红,大额枋斗拱花板等处深浅蓝靛彩底上绘二龙戏珠山水梅花等纹饰。立柱前面朝大街有石狮一对。
山东潍县河洼村张氏第九世张见星携二子,长周泮次周旭,推断于清朝初年迁居到河北村。这是河洼张氏最早迁出的记载。我的家族故老相传出自潍县河洼张氏,可是在寻根的过程中与河洼张氏对接时,确因资料的残缺而不能确认。
寻根之路,唯有坚持与虔诚,不放弃任何希望不排除任何可能。
我曾经辗转寻到了今辽中的“一家子”的一支,但是后来确认这一支乃是河洼张氏十三世张志显张志忠的一支。我们不属于这一支。
过牌坊进村口,一条贯通全村笔直的中心路,时近正午,阳光正炽。与一个大爷搭讪闲聊了几句,大爷热情指给我村委会的位置,并叮嘱我“从前面文体大院那儿进去”。
文体大院大门转入是个小街,尽头是幼儿园,左手侧是一扇朱红大门,两边挂的牌匾表明这里就是河北村村民委员会的所在。可是大门紧闭,原来是中午午休时间,要下午两点才有人。看看时间才近12点,既来之则安之,我打算在村里随性的走走。
路边有一堆儿人分成两对正在下象棋,观者或立或坐,大家盯着棋盘,七嘴八舌谈笑风生。我靠前,去看其中一对老者的厮杀,棋盘上战况惨烈,黑方只剩过河单卒,红方以一車步步追杀,黑卒唯有向前避杀...执黑者爽朗大笑终于弃子认输,然后两人收拾着棋具准备各自回家。我适时趋前蹲下,叫了声"大爷,您好”。老人手上稍停,友善的应我,我简单的说明了我的来意后,听说我找人,我说找张见星父子的名字,大爷很认真的听着并点着头表示了解了,仔细的想了想说村里没这人名,我解释说这是一两百年前的人名时,老人刹那惊愕,继而还是热情的说“哦,这年头太久了,这事不容易,这村里张姓也算很多啊!你啊,去村委会也许可以帮到忙,你到那里找一个叫张伟的,他就是本村的张姓呢"说话间收拾好棋具准备离开,我谢过了老人后,准备去找个吃午饭的地方,打发一下时间。
路旁吃饭的地方约有四五家,见一家小店的店招上有张博元字样,便直入进去,店内陈旧,一老者约五六十岁模样,正收拾客人离去后的桌面,见我入内,招呼我坐下,递给我一份油腻的餐单,我并不是很饿,但还是点了一份“熏肉炒芹菜”,一碗米饭。
等待间,听老人与里面厨房主灶的一个微胖男子的交流,知是父子二人开的小店。我找个时机问老人是否是河北村的张姓,老人说他们是来自陕西的,不是本村人。我心内微微失望。
吃罢午饭,距离2点还有1个小时,村主街旁有一巨石,上面勒石阴刻涂红有字,一侧是“百善孝为先”另一侧为“家和万事兴”。在石头背阴一面的基座上,有一个老者双目微闭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街上往来的车辆和行人,我近前问候,“大爷,您好”,老者丝毫未动,无任何表示,我又稍稍提高了声音,问了几声,老者只是淡然的看了我一下,还是未有任何表示。老人应该是听力问题,我说了声“对不起,打扰您了”,然后斜斜穿过街道,回到村委会处朱红大门前。
大门正被打开,一个应该是门卫的大爷从里面出来,我和大爷说明来意,大爷很爽快善谈,言谈中自言姓贵,并不是村中老户,来此有八九年了。但是,也表示我的寻找必然不容易。
贵大爷很善谈,说话间,村委会陆续有工作人员到来。
一个胖胖的和蔼的大妈推着自行车进了门,贵大爷热心的引荐了,我也和大妈述说了事情的缘由,大妈说从未听说这样的名字,表示这事情很难办。我自己也知道我所做的事无异于大海捞针一般。我也谢过大妈。
我心内还记着之前下棋大爷说的张伟,问过贵大爷,却被告知说张伟因母亲身体有恙而在医院今天不会来的,心下无端升起一丝失望。我忽然沉默,思考者是否放弃。有一位大爷推着自行车进得大门,与贵大爷寒暄两句,望向了我,询问有什么事吗?贵大爷高兴的说:嗯,他也许可以帮你。
王先生自言原来在村上工作,现在虽然已经退休,但是还会经常来村委上帮忙。王先生带我到了一个房间,找出纸笔,让我将寻根的信息写出来,写完后又认真的确认了一遍,让我留下电话,说他会记在心上帮我去访访。我起身道谢,王先生将我的那张纸掀起屋内一张单人床床垫收在下面。村委会的院子里静悄悄的,阳光刺眼,无风。就这样离开河北村吗?
我遇见的都是老人家,都不熟悉网络,我心内也很希望可以找一个当地的年轻人的帮助,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希望,而且我也很希望可以将这样的信息放到网上,也许就多一线希望呢。
我站立在村委会的院中,略一思索,便转回身。居委会办公场所是一排平房,每个房间都有挂牌标明。我看右手房间有一间有人,敲门而入,办公桌后的一个男人抬起头,他高大魁梧,但是也很和善友好,我们交流起来,他也有北京朋友的善谈的特点,同时也是古道热肠,甚至马上就拿起电话,电话是打给村内张姓的,可是对方说早前儿有家谱现在没有了。先生姓于,和我说着他的家史,也说这河北村说着潮白河。后来办公室里一个刘姓女士也坐过来和我们闲聊着。她也说着她的家里人也有找过族谱的。
刘女士拿来一个册子,上面有个二维码,是河北村的微信公众号,让我关注了。也说公众号是村委副书记李红燕负责的,可惜她下午也不在。
我关注了微信号,“河北村欢迎你”,上面也有村委成员的姓名职责和联系电话,我想只能之后再联系了。
与刘女士于先生道别,出大门时又与贵大爷道谢道别。我转上主路,走过那个彩绘牌坊,回头又望了望那上面河北村三个大字。默默的站立多时,此时,已经下午4点多了。树木葱茏,日已偏西,有风吹过,我听着风,感知风的存在,如果生命就如风一样地流过,可是真的会风过了无痕吗?
补记:6月2日,我按着河北村公众号中公布的李红燕书记的手机号码尝试着发了一条短信,说明事情原委。6月3日收到李书记的回复。信息中说到:“...我们都是你的同胞亲人,天涯若比邻!尽人事听天命,只要有一颗爱心,亲人就一直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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